高举战斗唯物主义的旗帜

辩证唯物主义在我国经历了一条颇为曲折的道路。中国革命的胜利，使辩证唯物主义（包括历史唯物主义）从被压制的地位上升到国家的指导哲学的地位。这种地位，为它的传播和发展提供了极为优越的机会，使它很快占领了我国意识形态的各个领域。但这种政治地位也产生了一定的负面影响，如用哲学思想粗暴干预科学研究，把哲学史简单化为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斗争史，批评唯心主义时不讲道理，以势压人，等等。这不仅败坏了辩证唯物主义的形象，而且严重损害了它的科学性，使它长时间未能在科学的基础上建设和发展自己。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双百”方针得到真正贯彻，辩证唯物主义的科学性得到尊重。在这种情况下，哲学界研讨了大量问题。虽然许多课题未达到共识，但哲学理论的研究，包括马克思主义哲学理论的研究，取得了长足的进展。与此同时有一种不良倾向也悄悄地出现了，那就是在唯物唯心的关系问题上的思想混乱，或者说，唯心主义思潮在泛滥，辩证唯物主义的战斗性在削弱。概括起来看，这种倾向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实践唯物主义的性质被扭曲，甚至被歪曲成为唯心主义。马克思和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有“实践的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的提法，从它引申出“实践唯物主义”的概念，当然是可以的。很明显，这里的“实践的”指的是唯物主义的一个特征，即战斗的、批判的、革命的、改造世界的等意思，而他们当时所说的“唯物主义”就是“唯物史观”，但现在却有人把它理解为马克思的哲学是只研究实践的唯物主义，这就排斥了世界观；也有人把它理解为就是马克思的世界观，即“实践本体论”或“实践一元论”，这就在实际上把它歪曲成实践唯心主义；更有甚者，干脆认为马克思的哲学就是实践人本主义。

第二，否定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对立，主张超越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在有的人看来，哲学史既然并不是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的斗争史，哲学史上既然有不少伟大的唯心主义哲学家，唯心唯物的对立就没有意义了；唯心主义与唯物主义都是片面的，超越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才是全面的；用种种责难来批判唯物主义，说承认客观实在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逻辑上自相矛盾、主体不能认识离开主体的东西等。这种貌似公正的观点实际上是为唯心主义争地盘，是难以成立的。哲学史不等于唯物唯心斗争史，它有着丰富的内容，而且唯心主义作为一个主要流派，对哲学的发展作出过卓越的贡献。但哲学史上唯物唯心的斗争还是存在的，唯物唯心的原则界限是不能抹煞的，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基础是辩证的唯物主义是不能动摇的。因为，从归根到底来讲，唯物主义是真理，唯心主义是谬误。

第三，公开反驳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原则，主张意识也是一种物质。如果说有些专业哲学家还只是羞羞答答地提倡唯心主义的话，那么，有些非专业的人则肆无忌惮地公开攻击辩证唯物主义，如李洪志的“法轮大法”直接提出物质第一性、意识第二性的原理早已过时，并以他的一些唯心主义论据来论证灵魂不灭、轮回转世、成仙成佛、法力无边。这一套当然不能同历史上精致的唯心主义相比拟，它只是一种最粗俗最低级的唯心主义。

“法轮功”邪教在短短几年中迅速蔓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复杂的，但不能不说与近年来唯心主义思潮的泛滥和唯物主义旗帜举得不高有关。“法轮功”在1996年就遭到《光明日报》的批判，但未引起人们的重视，特别是没有引起专业哲学家的关注。尤其令人难以理解的是，有的从事马克思主义哲学和自然辩证法的教学研究工作的高校教师也热衷于修炼“法轮功”和传播李洪志的谬论。多年来，唯心主义一直没有停止过攻击唯物主义，而唯物主义却一直强调“宽容”、“和谐”。宽容与和谐都是必要的，但不要忘记了战斗唯物主义的旗帜。

近些年来唯心主义的泛滥，应当说是从哲学理论领域开始才扩大到其他领域的，专业工作者（包括我自己）对此熟视无睹，不闻不问，实在难辞其咎。在揭批“法轮功”的过程中，专业工作者拿起了战斗唯物主义的武器，这是好的开端。我们应该把战斗唯物主义旗帜举得更高，不仅对“法轮功”邪教，而且对一切唯心主义都要进行深入的揭露和批判。当然，不容重犯简单化片面化的毛病。

科学家，特别是自然科学家，也要高举战斗唯物主义的旗帜！科学精神就是辩证唯物主义的精神，二者是完全一致的。奇怪的是，“法轮功”邪教的受害者不少是自然科学家，这就说明马克思主义哲学对自然科学家多么重要！列宁在《论战斗唯物主义的意义》一文中有一段话似乎是针对今天的中国讲的，不妨引用一下：“任何自然科学，任何唯物主义，如果没有坚实的哲学论据，是无法对资产阶级思想的侵袭和资产阶级世界观和复辟坚持斗争的。为了坚持这个斗争，为了把它进行彻底并取得完全胜利，自然科学家就应该做一个现代唯物主义者，做一个以马克思为代表的唯物主义的自觉的拥护者，也就是说，做一个辩证唯物主义者。”